他不算骗人,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们市区里还真找不到这种做糖人的地方,后面去景区玩见过吧,又觉得太黑心,买了像个傻冒。一直到了这里,一文钱一个,实惠且手艺好,林淼才觉得可以买。
谢琰又说:“现在吃这个,不觉得稚气丢脸吗?”
果然就是看不起我吃糖人,大王八羔子,有骨气你就别拿我的糖人。
林淼因为憋气而来了点骨气,开口道:“怎么会丢人?我觉得因为小时候没吃过,现在想吃并不丢人,若是小时候没吃过,到了能自主的时候,却偏要因为怕跌面子忍着不吃,那才是幼稚丢脸。”
而我能屈能伸汉子一条。
那点被谢琰装作琐碎事抛弃在一边的念头,因为林淼这话,意外被一只手忽然剥开层层包裹住它们的表皮,露出里头鲜血淋漓的伤口未曾愈合的样子。
也许与糖人有关,也许与糖人无关。明明依旧在意偏要假装不在意,明明依旧灼人般不舒服偏要作无事之态,这才是跌份极了。
窘迫,恼怒,无措,揉成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冲撞着谢琰的胸口,只是转瞬又成了一抹无奈与释然。
事实如此,他没得辩驳。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说出这番话的林淼,却发现对方已经低下头去打量着自己手上的糖人,好似在犹豫要不要下嘴舔上一口。
马车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在再次停下以前不会有人开口说话。
林淼的余光悄摸打量着谢琰,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而是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淼便收回了自己的心思,低下头将糖人吃进嘴里头用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