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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别良久,再次重聚谁都不愿意离对方太远, 距离消弭到负数的程度时, 马车就自然要晃起来了。因而这路上的几天里面虽然看似悠闲,但对林淼来说其实也挺累人的。

他没怎么睡醒,略带点困顿地枕在谢琰的腿上,指尖抓着谢琰衣摆上的玉佩,拿在手里摩挲。耳边是车轮滚动的时候与地面发出的咕噜声, 伴着飘打在车顶上的雨声, 林淼忽然开口问谢琰,“说过了我母亲, 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琰微愣,垂眸时指尖拂过了林淼的脸,略一思索低声说,“她是一个可怜的人。”

可怜而可恨。

谢琰说得简单,可是林淼却听出里面蕴含着的,他对自己母亲的复杂感情。小时候的谢琰一定是很渴求母爱的,只可惜渴求并不意味着得到。

“她曾经也对我好过的,”谢琰低语,在细碎的雨声里面显得有些朦胧,“只是很少,断断续续终究还是为她自己的多。”

林淼知道谢琰病症的根源不能简单归咎于谁,而是一群人造成的。然而这么多要被责备的人里面,林淼觉得首当其冲的还是谢琰的母亲。

她什么都可以不给谢琰,却不能连最基本的爱与保护都半点不给。

每个雨天里面谢琰表现出来的迷茫与惊恐,归根究底都是从幼年时累积下来的,深入骨髓的冷漠与nuè待而造成的心里y影。他骨子里缺乏安全感与自信心,这种缺乏很多时候就会透过冷漠与残bào的性格表露出来。

这个时候的大夫也指望不上了,其实别说这个时候,这样的类似jg神类的疾病,就算放到医学手段发达的现代社会,林淼都不能够打包票说谢琰的病一定能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