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基青白的脸, 僵硬了一下:“父皇,孩儿连《无衣》都未能参透。”
温如瑾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温平基垂眸, 视线不偏不倚,就是不往温如瑾的身上看,他的眼神, 落到自己的被褥上, 望着自己被褥上那斑驳的光影,小小的少年, 似乎还不会影藏自己的心思。
“寄奴,随你的讲师,到边关去吧。到了边关,你就知道何为《无衣》了。”
温如瑾此话一出, 那原本还有些病怏怏且不愿意开口说话的少年忽然就猛地回头。
“父皇!您是要赶孩儿走吗!?”
他的声音又急又怒,惊怒之下,甚至带着某些无法掩藏的恨意。这还是个孩子, 变声期都没有到,惊怒之下,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些女儿家的尖锐。
明明是很吓人的声响, 温如瑾却丝毫没有受到惊吓, 他认真地看着这孩子尚在病中的难堪的脸色。
“寄奴,你为何这般想?”
温平基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似乎已经在短时间内平复了自己的气恨:“孩儿不满弱冠之年, 又无封地,父皇却让孩儿道边关去,岂不是在赶孩儿走?”
男人沉重又无奈地叹息,久久回旋在这明明温暖无比,却又让温平基觉得彻骨森寒的屋内。
父亲有力的怀抱,似乎给了他无尽的勇气,却又让他觉得难堪以及……虚幻。
“寄奴,”温如瑾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为父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