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瑾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一些,叹了一口气,问她:“既然这般舍不得,当初为何不愿意相送?寄奴可是难过了许久。”
明璨摇了摇头,未语泪先流。一会儿,她喘过气来才哽咽着说:“当日我若是去相送,恐怕失态以至于不能自控,误了吾儿可如何是好。”
温如瑾无言以对,只能又将她抱紧了一些,力道重得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一样。这样温暖而有力的拥抱,似乎在努力地将自己的力量传达给皇后一样。
明璨觉得自己似乎好多了,对着自己的丈夫,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
她原本不哭不闹也努力不失态,可是人啊,总是这样子,在没有人撑腰没有人心疼自己的时候,不论受了多大的委屈都能使劲的忍着。可是一旦有一个心疼自己的人出现了,他不靠近还好,他一靠近,那委屈就似乎翻了倍一样。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那委屈就如同滚雪球一样……
他不安慰还好,他一旦心疼地安慰,委屈的人就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我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一样。”
“为母则qiáng。璨璨,“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寄奴……他需要更广阔的天地。”
“我明白……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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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平基抵达酒泉镇,车马劳顿却没有立刻去他的府邸休息,也不接受当地官员的宴请。他与自己的讲师张文达一同“微服私访”,走过风情完全不同于辉煌繁荣的京都的街道,温平基的眼神越来越深。
古人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果然诚不欺我也,他也算是活了那么久的人了,可是何曾见过这样的风光?这样的落日?这样的风土人情?
“老师,你如何看?”温平基发觉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些边关重镇,人口凋敝。多是老弱病残,青壮年很少,其实女人和孩子也不多,多的都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