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千鸟堂的装扮像是古朴的茶楼,全中式装修,木地板都是实木的,堂内莲花状的香炉里燃着沉香……
正中央有作品墙,有些是纹身设计图手稿,也有已经上了承载者身上的完成图,黑白老传统和水墨风为主,每一副设计图都十分特别。
青烟袅袅中,男人撩开帘子站在内堂,面色有些苍白,他眼底挂着淤青,打了个呵欠,懒洋洋扫了她一眼:“来了。”
徐酒岁想说,对,来了,并且您没有意见的话,我这就走。
但是对方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转身往内堂走,徐酒岁站在原地犹豫了下……男人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脚下一顿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清冷得,犹如蛇缠绕上了脚踝,蹭得人膝盖发软……徐酒岁被看得头皮发麻,抬脚跟上。
屏风后面别有dong天,一条走廊连着许多独立的房间,许绍洋带着她来到一间,推开门,徐酒岁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间她熟悉的素描画室。
里面坐了三四个青年男女,每个人都坐在画架后面,面前摆着不同的石膏或者随意堆放的景物,听见开门的动静,他们纷纷放了笔站起来,管开门进来得男人问好,叫师父。
后者懒洋洋地“嗯”了声,这才转身看着徐酒岁。
他甚至没有跟那些徒弟们解释身后的小姑娘是谁,只是带着她来到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摆着厚厚的几叠稿纸,每一叠都是不同的徒弟画的素描练习稿。
“把这些素描稿子看一遍,”他吩咐道,“然后把你看到的问题告诉他们,之后盯着他们画,画到你觉得可以了,再带他们来见我,如果到我面前不合格,就一起受罚。”
“……”
“有话要说?”
“检查徒弟作业,这活儿不是师父该gān的吗?”徐酒岁不知死活地问。
话语一落,就感觉到素描室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男人微惊讶地挑起眉看向她时,她脸又红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