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沙发上坐着一名与他眉眼中隐约可见相似的六十余岁的男人,标准的国字脸带着不怒自威的严肃,就差在脸上写着“搞学术,勿扰”的标签……他手里握着报纸,看了一会儿摘下了鼻梁上的眼睛,看向坐在另一沙发上的儿子:“听说你在十八中任职不太顺利,因为女学生跳楼的事情差点惹了官司。”
薄一昭眉心跳了跳,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懒洋洋低沉道:“没有,是意外。”
“你手上的伤敢给你妈看吗?”
“有什么不敢。”
“你不怕她心脏病发作?”
“没有心脏病哪里的虚空发作?”
“……阿昭,你准备什么时候回美国?”
突然改变了话题,薄老先生换了个坐姿,这是一个标准的“你爹要和你讲道理”的坐姿。
薄一昭闻言,立刻用遥控器将电视换了个台,因为他不确定新闻联播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加老头的唠叨,他会不会被念到发疯。
将电视调到个舒缓的音乐台,他停下来,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隔壁沙发的老头开口缓缓道:“你为什么放着美国那边好好的科研不搞突然跑回来,我都知道。”
这话说得太过开门见山,薄一昭眼中的情绪变得不那么好看。
“你不要赌气,负气回国……大学的项目经费批不下来,很正常嘛!我们年轻那时候也是节衣缩食搞研究,穷起来你都不敢想!你就要好好同他们讲,实在不行边上课边做研究也没有问题!你毕竟拒接加入国籍,凡事就不能qiáng求也要享受本国人同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