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昭倒是没看她,只是牵过了她的手拢在大手里,捏了捏,有些恶劣地看着那白豆腐似的手被他揉搓出红痕,他这才很满意地放开,看着她的手被自己揉出的嫩红。
那抹红最终一路攀升,染到了她的脖子上。
薄一昭轻笑一声,心情似乎是不错。
许绍洋却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到了隐忍的边缘——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就奇怪今天乔欣倒台这么大好的日子,这两人不找个地方好好庆祝,跑到他这里来做什么……
原来是薄一昭似乎准备在今天快刀斩乱麻,将以往所有的破事一朝全部解决。
不止是乔欣。
看在这个“斩立决名单上,也有他许绍洋的名字。
有些手重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脸上那道貌岸然的温和笑容终于是伪装不下去,男人面色y沉了下来。
——那副《墨意山海之烛九y》是徐酒岁和他作为“师徒”的最后一丝牵绊。
他心中无比清楚,若是被她拿走了这副手稿,她便会走得头也不回,无论是许绍洋还是千鸟堂,甚至是“九千岁”这个名字,都会成为被她抛弃在原地的东西。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许绍洋说,“我许绍洋这辈子没有做过亏本的生意,也没有哪个徒弟是在我没有批准的情况下,学了手艺便自己一声不吭跑出去自立门户……岁岁,是我先做错事在先,但是感情的事和事业的事总是一码归一码,如今你这样做,还要带着我从小一块长大的阿弟来气我,是不是有点白眼láng了?”
他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
这是真的生气了才会这样。
哪怕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平静。
徐酒岁被他说得畏缩了下,目光闪烁,那“白眼láng”三个字刺得她刚刚还有一些血色的面色瞬间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