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儿也不知道太子是哪根神经不对,还要一而再嘱咐她,她想着是不是她从市井学来的那句哩语,好像是有点犯忌讳。
她哪知晓她跟太子的神经完全不在一条线路上。
“这件事太子妃确实不知情,但她逃不掉一个管教下人不严的罪名,那些以下犯上的下人她自会处理,至于你——”太子看了盘儿一眼,道,“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孤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这时,小郡主似乎被吵着了,哭了起来。
盘儿忙对太子摆摆手,让他别说了。
等把奶娘叫进来,将两个孩子抱下去,她才分神对太子道:“我知道殿下肯定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当时太子什么也没说,可等他走出去后,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他站在毓庆宫前,能看见远处一片又一片绵延起伏的明huáng色琉璃瓦,突然觉得自己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位,还是太低了。
而另一头的盘儿,又何尝不知太子欲言又止下的潜意词。
哪怕这事真是太子妃指使的,太子也不会处理太子妃,更何况不是的,不过是一个奴才的自作主张。
宫里就是这么不公平,哪怕你心里有再多的不平忿怨不甘,想咆哮着就算奴才gān的,也该株连主子,也没有什么用。人大一级压死人,主子说是奴才gān的就是奴才gān的,尤其奴才还上杆子说是自己gān的,这种事根本就扯不清楚。
而且宫里人做事向来隐蔽,说是草灰蛇线伏脉千里也不为过,有些事情根本找不到确切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