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心里一疼,他总是这样,却也是习惯了,遂撇除杂念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她自然不会提那陈年往事,只是说皇后无意间发现白术让富夏托人带出宫的图,认出那是十妹妹的东西。后来白术经不起她的bi问,就实话实话了,道出了苏贵妃真正的身份。
陈平武有些错愕,也有些恍然。
他的行事确实经不起推敲,防得住外人,却未必能防住自己人,尤其还是皇后,不过他倒也没觉得此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不说,是有自己的思量,并不意味这件事不能见光。
二夫人装出感叹的样子:“我还以为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十丫头大抵……万万没想到她竟有如此造化。”
陈平武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啼笑皆非之感。
可能因为他太过自责,也许十多年前的事别人能忘记,他却是历历在目,明明想起来觉得痛彻心扉,却总是控制不住去想。
他还没忘记当年她有多么不待见柳儿,花样百出地和柳儿斗,虽后来安分了,大抵有种先入为主的感觉,所以陈平武一直觉得她的安分带着一种刻意。
当时他还年纪,看不透其中的玄机,只觉得夫人终于学会大度了,可后来因为某些事,因为他克制不住自nuè地回忆,所以记忆越来越鲜明,一些以前不懂的,后来也慢慢明白了。
可这时候也上了年纪,儿女纷纷长大,成婚生子,都是当祖父的人了,他不可能因为不待见她就休了她,那就只能这样过下去。
现在,一个厌恶柳儿厌恶到连孩子都不放过的人,竟然跟他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