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绝望之中，日渐沉沦。

“滚——！！！都给我滚——！！！”毫无预兆的，魔尊大人发怒了。

他粗暴的一挥手，将案几之上的东西尽数推下，将那些刚被递上来的卷轴和法宝重重的砸回那些人的身上，八色的灵力带着幽黑的光芒在整个寝殿里肆意游动，所及之处，没有一件事物能保留着它的原貌——除了那床安放着江亦枫的白玉床。

这几人被突然暴怒的魔尊大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寝殿之中。

顾念无力的伏在了案几之上，将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臂之中，肩膀抽动。

“小亦小亦”细小的呜咽从他的喉中传出，泪珠顺着他的两颊滑落，在下巴汇聚成一小滴晶莹的水珠。

江亦枫心疼的飘到顾念的身边，环住他的腰身，整个人虚空的贴在他的背上。江亦枫触摸不到他，更不知如何令顾念感知到他的存在，便只能陪伴在他的身边，一遍又一遍的用他根本听不见的声音告诉顾念：“我在这里。”

顾念终是抬起头来。

还是如从前那般的少年模样，只不过哭泣之后的顾念更显粉嫩较弱。

发红的鼻头，噙着泪水的凤眸，浓密的睫毛之上挂了两地透亮的泪光，欲落不落，令人心痛。

他的眼神一凛，那些被摔落的东西被一股劲风推开，为他让出了一条毫无阻碍的道路。

顾念走到床边，坐在床榻之上，触摸床上之人的脸颊，就这么凝望着他，直至他眼底的阴霾彻底褪去，直到那群魔界小弟再次进来，替他整理好寝殿，也没有移开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