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正翔虽然在上海滩算是条地头蛇,但比起谢家,那根本就是只随手能捏死的蚂蚁,他除非是要闹个鱼死网破,不想活了才会这么gān。但走私鸦片无非是图利,除非是被bi绝路,否则一上来就来这么一出,怎么想都不太合乎常理。
四喜抓抓脑勺,道:“那龙正翔在上海滩嚣张跋扈惯了,估摸着想给姑爷一个下马威呢,活该他被二少一枪崩了。”说着又不禁感叹,“平日里看二少温文尔雅的,像个书生一般,没想到他还亲手杀人,而且这么杀伐决断。”
采薇道:“凡事不能看表面,二少不到三十岁就做到上海镇守使,自然不可能真的是什么良善之人。”
“也对。”
龙正翔的死讯当日便传遍上海滩大街小巷,少了这么个嚣张跋扈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无论是青帮其他几个老板,还是上海滩的小老百姓,无不觉得大快人心。
江鹤年也高兴得很,当晚回来jiāo代厨房做了一大桌子好菜,从酒窖里拿出舍不得喝的陈酿,喝了个大醉酩酊。这事不仅江鹤年高兴,整个沁园都跟过节似的,只差放几响pào竹庆祝。
相对于沁园的喜气洋洋,闸北的镇守使署则是另一番气氛。
使署的办公室里,兄弟二人隔桌而立,旁边站着两个参谋和副官。
谢珺手掌狠狠拍在桌面,面色冷厉地看着对面的人,道:“三弟,龙正翔这事儿你怎么跟我解释?为什么查到他的贩卖私烟,不马上上报给我?”
谢煊面色沉静地看着他,淡声回道:“我想先查查怎么回事,等有结果再上报。”
谢珺冷笑一声:“所以你调查的结果就是,用两船鸦片跟他换女人,然后还想分一杯羹?”
谢煊沉默不言,在旁人看来,这大概就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