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不省心的弟弟,一面又是怀州那边出了事的儿子,皇帝不可谓不头疼。
靖王出事的消息,他没有告诉皇后,皇后只以为他是为福余发愁,也连忙安慰他:“福余也只是年纪小,他从小过的是什么日子,陛下也清楚,是裴夫人让他从乞丐到能吃饱穿暖,福余会记住裴夫人,那也是跟雏鸟一般,等他年纪再大一些,就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到那时候,肯定也知道孝顺陛下了。”
“朕有那么多儿子,要他孝顺什么?”皇帝没好气地说:“等他孝顺朕,朕可是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
“陛下说的是哪里的话,福余是陛下的弟弟,小孩子长得快,等再过几个几年,福余就能出宫建府,都是已经可以娶王妃的年纪了,陛下龙体qiáng健,到那时,也与如今没有多少不同。”
皇帝想着这事,又幽幽叹了一口气:“他上回还来问我,说是能不能早几日出宫建府,还说要在裴慎家附近找一间宅院,都不用太好,只要离得够近,若是能住隔壁,就更好了。”
皇后也不禁哑然。
皇帝叹气:“朕也知道,此事的确是裴夫人的恩情,可朕也是担心……”
他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
皇后与他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如何能不明白他未说完的意思。
她道:“陛下若是不放心裴大人,又怎么会派裴大人去怀州,怀州也还有靖王在,裴大人与靖王向来不和,若是裴大人当真有二心,当初也不会愿意去怀州。这些日子以来,怀州那儿可有了不少好消息,都是裴大人的功劳。裴大人也并非是公私不分的人,在裴大人心中,应当是公义大于私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