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也练了——
唇角浮起懒笑,明焰喉结微动,咽下一口清酒。
这般惊才绝艳的弟子,竟被天衍仙宗藏着掖着,没有传出半点风声。
有趣。
明焰怠懒屈起长腿,红衣随动作滑下,自桃枝垂落,荡在风中。
想起往事,明焰心中涌起躁意,正想饮尽坛中酒,忽地发现,白衣修士停下了动作。
“不知前辈还要看多久。”
这是明焰第一次听这人开口说话。
嗓音跟他想象的一样,如冰玉相击,清冷非常。
明焰不答,复又饮了一口酒。
“晚辈寒章,不知前辈为何而来。”
“自是为你——”明焰单手拎着酒壶,坐直了背,侧眼看向寒章,“的美色。”
寒章神色不动,只道,“谢前辈抬爱。”
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明焰起了兴趣,他身形如烟般从桃枝轻跃而下,缓行至寒章身前,凑近了问,“不怕我?”
寒章摇头,“不怕。前辈若有杀心,寒章已死。”
“嗯。”
明焰轻轻应了一声,未执玉壶的手触上寒章的侧脸,“你如此容颜,我每天赏看还来不及,怎舍得下杀手。”
寒章丝微未动,“谢前辈。”
触在脸颊的手指下移,明焰轻佻地抬起寒章的下巴,注视他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
寒章:“自出生之日起,便不能视物。”
“可曾遗憾?”
寒章:“不曾。师傅说,不见世界之万千,便可不沾尘埃繁琐,清心静气,方能攀得大道。”
“可真是乖巧。”
明焰凤眸微挑,“若不见便可不受诱惑,那不如世人各个蒙眼捂耳算了。这世间三千诱惑,还是要一一看过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