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念丞喉结滚了滚,想到何总那个特别猥琐的表情包,胸中热气滚动,忽然就升起了把眼前人拆吃入腹的冲动。
然而,他终究只是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那吻轻得如羽毛拂过,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话,却严厉似的粗重:“以后我不在身边,不准喝这么多酒了!”
他惊觉自己声音哑得仿佛被砂纸磨过。
旋即,逃也似的离开了卧房,好像生怕自己改了主意惹得她醒来讨厌自己,忙不迭紧紧关上了房门。
关门声传到一楼,管家心里五味陈杂,他猜到了,少爷不准他说出去,那想必不是女朋友了,现在的年轻人哦,真的是开放……
与此同时,“开放的年轻人”蒋念丞,却可怜巴巴地缩在隔壁客房的单人床.上。
他想着刚刚懂懂近在咫尺的、脸上细腻的绒毛,卷翘的睫毛,娇俏的红唇,只觉浑身燥热,以为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却没料到,兴奋过后,想着那人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居然慢慢感到安心,竟迷迷糊糊睡着了,罕见地一觉睡到大天亮。
蒋念丞是被一阵尖叫吵醒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女孩子的声音穿透力极强,高亢得几乎能拆掉整个别墅。
此刻,聚集在一楼的保姆们,在管家的严肃瞪视下,眼观鼻鼻观口,训练有素地排队装“小聋瞎”,管家陈叔却悄悄叹了口气:造孽哦!
那女孩子叫得好惨,该不会是连“你情我愿”都没有的吧,不会是少爷去夜店门口里“捡尸”捡的吧!
大少爷是什么时候被谁给带坏的???
而刚被惊醒的蒋念丞,心里也是一凉,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醒了,想起昨晚的事,意识到现在在自己家,惊恐又厌恶。
蒋念丞其实想过程懂懂醒来后,可能出现的情绪,也想好了怎样和她解释,可她这么激动,是他没有料到的。
蒋念丞只觉一颗心如坠冰窟,双脚像灌了铅,机械地慢慢往程懂懂的房间走,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几乎觉得自己即将一脚踏入地狱。
可他还是想听她对自己的审判,到底故作镇定地拧开了门把手。
程懂懂还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他没敢动她的衣服——此刻整整齐齐地坐在床.上,见到蒋念丞后又是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啊这是你家吗?”
蒋念丞觉得心脏已经冻得没知觉了,麻木地点点头,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你昨晚喝多了,我怕你在车上久了不舒服想吐,就带你来这套别墅,只有十五分钟车程。”
程懂懂:“我在车上睡着了???你把我抱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