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蓁蓁领着两人进屋去看了周宪,何老安人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才从屋里出来。

到了厅里,谢氏耐不住道,“宪哥儿是没事了,咱们得想想怎么应付太守夫人吧。”

周蓁蓁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真够好笑,她还没去找周盈盈麻烦,她这做娘的倒迫不及待地来寻他们的麻烦来了。

他们姐弟俩与霍西潜近日无渊往日无愁的,唯一的交集与纽带就是周盈盈。霍西潜闹这么一出,定然有替周盈盈出气的成分在的。

这笔帐,她给算到了周盈盈头上。

周蓁蓁没有说话的当口,谢氏一个人就唠叨开了。

“家里就你大伯一个官员,他在京中也不容易,你们二房能不能消停一点,别给家里惹那么多麻烦。”

周蓁蓁很想顶她一句,不然就分家吧。但她也知道,这话不该由她一个孙子辈的说出口。只能选择忽略过她这话,“大伯母放心,霍太守和霍大公子都是明理之人,不会和我们为难的。”

这事本来错就不在周宪,首先先聊者贱,是霍西潜先挑起事端的要说伤势,比起霍西潜,周宪只重不轻那么多人看着,霍太守身为庐江父母官,总不能太过徇私。如果她的猜测为准,霍家不止不会追究,应该还会备薄礼登门解决这事。

“蓁蓁,听说宪哥儿是为了你才和霍小公子打起来的。”

周蓁蓁咽了一声,然后看了谢氏一眼,她说这话不就是想让她祖母认为她是祸头子吗

“祖母,我觉得宪哥儿这样挺好的。”周蓁蓁先将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一遍,然后才道,“宪哥儿并不是冲动,不能忍耐,他最开始的时候一直都是忍耐着的,连他最喜欢的军棋被毁,他都能忍住不动。做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需要一点骨气的,特别是男孩子。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什么事都忍着,那是怂货,是撑不起一个家和一个家族的。他今日能为我这个做姐姐的直面比他强大很多的敌人,他日未必不能为祖母为我们四房撑出一片天地来。”

何老安人听着若有所思,神情也从一开始的严肃变得和缓下来了。即使她不说这番话,周宪这个男孙她也是要保的,如果霍家真的登门问责,她就豁出这张老脸来。但蓁蓁这个孙女的话,无疑是让她这个做祖母的听了很舒服的。

谢氏气得帕子都扭出花来了,她从来不知道周蓁蓁这张嘴那么能说。

太守府那边的情形果然如周蓁荼所料那般。

霍西潜带伤回到太守府,悄悄地请了大夫,他娘闻风而来,见了他的伤,震怒。

霍东来没想到,一个错眼,他弟弟就闯祸。等他将大夫送走,就上前拦着要上周家讨说法的母亲大人。

“娘,这事还真不能再去问周宪家人讨说法。”

“不讨说法,你弟这顿打就白挨了”太守夫人看到小儿子脖子被咬了那么深的一口,浑身都气不顺。

霍东来心想,他这弟弟也没吃亏。他打听到的消息,周宪比他弟弟伤得重多了。况且这事端的挑起者还是他弟弟,你一活蹦乱跳的去向一个躺在床上的伤患讨说法,是嫌他们霍家在庐江的名声太好听是吧。

他弟弟会干出这样的蠢事,挑唆的人,他自然没打算放过。可当他顺着已有的线索摸过去,发现幕后之人竟然是袁溯溟。

回想起游巢湖那一日的情景,他有些糊涂了,闹不明白他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