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七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岂非让亲者痛仇者快?”
周海也连忙道,“是啊,蓁姐儿说得对,你这样做是剜我们做父母做亲人的心哪。”
“七哥,如果你仍然觉得愧疚,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
“你听好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管此案最终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你都要活下去,哪怕受了天大的冤屈,哪怕以后狗延残喘,都要活着,答应我!”周蓁蓁一字一句地盯着他说完。
“好,我答应你。”
呜呜……
他们兄妹二人的对话,让泪点低的民众们哭了出来,一个带一个,不少人眼眶湿润。
看着这一幕,王硕、贺弦、沈律、徐仲言等人都察觉到情况有了变化。
啪!徐仲言惊堂木一拍,打断了这煽情的一幕,“继续升堂!闲杂人等,退出公堂之外!”
周海等周氏族人一个个站了起来,走到了外头。
而周宸则维持原来的样子,靠在柱子上。
周蓁蓁拍了拍他的肩膀,“七哥,看开点,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一两个渣啊。等你老了再回头看,她狗屎都不是。”
她的话,民众听了,又是一乐,哄笑出声。
唯独一旁站着的沈君瑜脸色发白。
沈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周氏请来的讼师,竟然能与方琼打成平手,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在他预计的情况里,方琼即使诡辩就能将周氏的讼师绕输,但方琼尽力了,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结果。而周宸这一撞,以及和周蓁蓁那一唱一和的那番话,几乎削平了他们沈氏升堂前所占的所有的优势。
不过他习惯行事留有后手,就是为了预防突发状况,幸亏他早有准备……
这么一想,他看向徐仲言。
徐仲言一拍,“办案讲究证据,即使你们以死明志,我也不能判你们赢。现在,你们双方可还有更多的证据证明各自的诉求?”
“我倒有一法能证明沈氏和周氏,谁才是药墨方子最初的拥有者,谁又是偷盗者。”沈律开口。
徐仲言问,“什么办法?”
沈律道,“我们告周宸偷窃,他们反过来说我们诬告,说我们沈氏才是盗窃者!真是笑话,我现在就要用一个办法来证明,我们沈氏制出来的药墨,比他们周氏的品质要好。我们沈氏的药墨能够完全碾压他整个周氏,我们一个掌握了药墨的高工艺制法的家族,会需要盗窃你们一个药墨方子?”
“你的意思是?”徐仲言问。
沈律直白地道,“想要证明谁才是偷盗者很简单,周沈两家,谁家能够制造出的药墨比对方的更好,真相不就大白了吗?”
闻言,人群中的周渊瞪大了眼。
“现在,就不知周家那边敢不敢比了?”沈律目光如炬地扫向周氏一族的人,“如果你们不敢比,那也没有什么,直接认罪了就是。”
民众又开始嗡嗡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