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硕呆呆的,没有说话。

其余人均点头附和,是的,师座不能出事。但这事吧,又需要有点份量的人背锅,否则堵不住天下学子的悠悠众口。王硕的份量,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王硕痛苦地反问。

“因为你到过庐江。”

王硕到过庐江,这个抵赖不掉。当日徐仲言升堂审理周宸偷盗一案,他在公堂上出现过,那一日围观的人亲眼所见。

“而且你呆在庐江的时间也很敏感,镜水先生的第二套会试题选是在九月十七日刊印完毕,你是在九月十八日离开庐江的。且你在庐江期间,与沈氏族长等人过往从蜜,对手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你这边泄的题。”

张遮一点点指出为什么是他的原因,他每说一句,就如同增加了一条绳子,将他绑住,让他动弹不得。

王硕看向严老太傅,“师座,你知道我不会的。”况且这次师座出题期间,他早早就动身前往庐江了。

“我相信你。”一直没说话的严老太傅点了点头。严老太傅也知道,这次他主持出题,王硕早早动身前往庐江,回来得也晚,对试题所知甚少。

张遮却不心软,说道,“在前往庐江前一晚,你来过严府,这点被对方抓住了。”

同派系的同僚说得那么明白,就是为了让他死心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咚,王硕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沈氏害我!”

王硕哇哇大哭,他此刻真是恨死沈氏一族的人了,觉得这一族人就是克他!

他的前程啊,他即将成为太子少傅了啊,现在这场飞来横祸,没了,什么都没了。不仅如此,他的仕途也断送了。

说到这个,严老太傅也感到很可惜,他和王硕聊过,觉得他这次与祝良竞争,选上太子少傅的可能性在五成以上。这已经很好了,在前往庐江前,他连四成的可能性都没有呢。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有机会证明了。

“王大人,其实你说的,我们都相信。但是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也应该知道光我们相信是没用的。”

话虽如此,要不是张遮深知王硕这回接触不到全套的卷子,他都差点怀疑是他泄的题了。如果这是一个局,这个局设得也太精妙了。如果不是,那王硕这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太差了。

“这次试题泄露的事,我们查不到哪里泄露的,从何人那里泄露,但此事已经成了事实,并且还闹起来了,终归得有个交待的。如今我们只能弃车保帅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王硕颓然地道。没有人比他现身说法更合情合理了。

严老太傅问,“听说你的侄子十三了?”

王硕点了点头。

严老太傅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读书,我们不会忘了你今日做出的牺牲的。”

王硕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能不能提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