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他们小大房,心态失衡太过,真的不能让他们呆在一起了。

他母亲这样的心态一时间很难转换过来,与其让他们留在庐江,不断与小二房内斗,倒不如将他们隔离开来。

所以周宴决定,此事一了,他就带母亲弟妹一起上京。

一如袁溯溟所料,此案进程很快,没几日,就定案了,聖旨在各大行省颁布。此次庐江科举舞弊案中,泄题者王硕王大学士已被革除官职,永不录用,并判决他们王家举家流放西南之地。沈氏一族,为官者革职,无论男女老幼皆举族流放西南。此次考中的举人,皆革除功名,接下来三届科考不得参加,以示惩戒。庐江境内,地方官治理不善,教化不当,庐江太守罚傣三年,其余全部罚傣一年。

这道聖旨一出,举国上下为之一默。落榜考生满意了,总算不再闹腾。随着时间流逝,此事定会渐渐平息。

庐江各大势力首脑们庆幸得很,庆幸自己没有拖拉,庆幸顾盛两家行事雷厉风行,镇得住拖后腿的人,不然你来我往地扯皮几次,黄花菜都要凉了。对于接下来三届不能下场科考这个结果,他们觉得已经是很好了。

考中的功名别想了,一定保不住的。他们都能预料到了,如果没有人帮忙说情,等待他们的就是被蒂取科举资格的结果,更严重的后果就是跟沈氏一起流放。现在只是三届十年不能科举,十年之后才恢复资格,这已经很好了,而且此次考中的后辈年纪都不大,十年之后,也不到三十,还是能拼前程的。

没听说过‘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吗?

至于沈氏举族流放西南这个结果,可以说是他们散了大半的家财求来的。沈氏一族生死存亡的关头,沈律没有犯糊涂,散了大半的钱财,最终选定了西南为流放之地。这些钱财,他不主动散出去,最终也会被抄家,所以他账面上留足说得过去的产业钱财,其余全部都拿去打点了。

沈律努力为之后沈氏一族的生存铺路的事,周蓁蓁是知道的。袁溯溟私下问过她,要不要给他来个破屋偏逢连夜雨,周蓁蓁摇头。倒不是她心慈手软,而是与沈氏的斗争到此为止了。

面临这么大的灾难,沈律没有放弃,也没有胡乱攀咬,他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进而像疯狗一样报社。而是积极奔走,所求不过是生存二字。

要不要坏他的事,接着对沈氏一族赶尽杀绝?她没有那么重的戾气,也不打算逼狗跳墙。

他们之前是敌对模式,没必要发展成死仇模式。

之前沈氏对上周氏,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利益,她相信沈律以后都不会死磕周氏一族了。

当然,她也相信,如果以后让他寻到机会,他还是会对周氏出手的。这有个提前,那就是他们沈氏得在西南生存下去。

“姑娘,庐江的几大家族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了疯似的给我们送钱。”这买卖太好做,罗成、江青不安得很,连忙回来请求她。

沈氏一倒,庐江的势力都跟着饱餐了一顿。

周蓁蓁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给他们周氏给她送钱。不止给他们这边送,还给宗房那边送,还是聖旨颁下之遂的。

宗房那边管着族内的生意。周氏制墨坊这次研制的药墨贡墨,需要用到松烟墨,需要用百年松木来取烟。周氏的储存有些不太够,辖下的松林也去看了,即使伐回来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缺口。周氏这边已经在想办法从别的渠道购入了。

这时顾氏上门和他们交易了一批,比市场价格还要低三成左右。他们说按市场价格来,顾氏那边的人还不愿意,说真按那价来,他们就不卖了。周海得知后,就让人应了下来,知道不应的话,以顾盛为首的那些人不会安心的。

“这情况你们看着办,有些互惠互利的收着无碍,有些就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