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小子识相。”

草垛在一个草搭的棚子下,午间太阳直照而下,没有半点风,棚子里又闷又热。

爷孙俩一个压铡刀,一个送青草。

片刻,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浸得能拧出水来。

一个小时后,方远山扶着铡刀气喘吁吁地捶了捶腰,冲孙子无力地摆了摆手,“歇歇吧。”

方禹放下手里的青草,起身回屋端了碗凉白开,递给方远山。

方远山咕噜噜喝下半碗,剩下方禹接过小口慢饮。

“说真的,”方远山戳戳孙子的胳膊,“你不会真为了三只鹌鹑就把头剔了吧。”

放下碗,方禹拿起捡来的破旧芭蕉扇,一边轻摇着给两人扇风,一边回道:“不是你说的吗,要入乡随俗,让我多跟村里的孩子接触接触。我想了下,觉得很是有理,省得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是谁,回击都找不到人。”

方远山抽了抽嘴角,心里的那点心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这未雨绸缪的也太过了,人家还没动手呢,你就先想着如何报复了。”

“你孙子我今年才九岁零一个月,不要把我想得这么阴暗好不好?随便说说你也信!”方禹不满地将扇子往他手里一塞,声音放缓了道:“蒋阿姨本是组织上给宋九爷配的医护人员,医术方面想来应该不错。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有个什么,我不得提前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日后为你求上门也好说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