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在村后,地里干活呢,”宋冬月扒开人群,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我已经让人去叫了。”
说罢,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的苗芽,又打量了番立在门前的九爷,蒋婶和……前世不曾出现的小尼姑。
她也是忆起了前世,八十年代初,傅家大张旗鼓地从隔壁宏安县,一路追寻到山上的慈念庵找人,才想来有这么一个,被老师太抱回来没多久就夭折的孩子。
说起来,这一世真的变了很多。
不说九房,但说苗芽,前世那一跌,二哥同样请了蒋婶,陪着一起去了县医院。
那时,蒋婶并没有拿出什么人参,苗芽的孩子……胎死腹中。
从医院回来的苗芽,像疯狗一样,一副不逼死她,誓不罢休的作态,吓坏了她娘。
为护她,她娘要求带着她分家,哪怕是净身出户。
临到头了,苗芽反而不愿了。
是啊,她怎么会愿意,将心怀愧疚的自己留在身边,不但可以当一个壮劳力使唤,还能随意打骂发泄情绪,在村里赚足名声。
直到几年后,苗芽帮着宋苗,设计将赵天磊抢走,自己去找她对峙,听到她和宋苗的对话,才明白,一切起因,不过是因为爹去逝时,留下的东西。
她爹幼时家里穷得吃不起饭,便被他爷爷送到了,县里的一家药铺,当了个扫地童子。
那年代乱,城里今天还说什么大帅要来了,明天又说哪里的胡子下山了。结果,大帅、胡子没来,鬼子倒要打进城了。
东家怕得厉害,连夜收拾了些细软,伙计都没来得及解散,就带着妻妾儿女跑路了。
人走得匆忙,药铺里的药材,宅子里的米面、家具、书籍什么的等等,都没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