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张大娘起身拧开水笼头,洗了把脸,“没说要解雇我们。”

“我记得,”赵伯道:“果果昨天说,他们在这儿只待半月。”

“对!”

“那这半月你伺候尽心些。”

“……你不找方禹说说吗?房子……”虽然工作可能还是一切照旧,可赵大娘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赵伯郁郁道:“你没听他把老首长、方教授都搬出来了吗。人家有长辈在后头撑着呢,哪怕就是个败家的纨绔,也不是我们能斗的,现在又不是早几年运动那会儿。”

“知时务者为俊杰,就这么着吧。”赵伯颓然道,“咱们一把骨头了无所谓,你别忘了家里的儿孙。”

“那你说,我还叫琳琳过来吗?”

赵伯想起昨天果果,用气劲托起他时的表情,忙摆手道:“可别,那丫头被老大媳妇惯坏了,一直当这洋房是咱家的,到时说漏了嘴,果果那丫头可不是善茬……”一个搞不好他们就要被扫地出门。

“方禹就不念一点旧情?”赵大娘不信道,“再怎么说,小时候我还带过他几年。”

“别忘了老大他们的工作是怎么来的!”赵伯警告道。

“叮铃铃……”

“有客人?”赵伯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道:“我去开门,你快把早餐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