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瞪他,“得得,知道你一回来,免不了心里惦记果果,我也不浪费你的时间,直说了吧,二十三年前,知道杜仲文还活着,你就没有调查,或者说,没在他身边安插人员?”

“调查了。”傅子羡捻了捻指尖,“前期的‘木中’组织,为我们拔除了大量的rb潜伏人员。这几年,我怀疑仲文的身体应该出了什么变故。”

“你的意思是,他已不再撑权,所以,其组织才有了那么多违法犯忌的事?”老首长摇了摇头,“子羡,你还是不了解仲文,那是个爱之欲狂,恨之欲死的人,他的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他前半生救人无数,不是他悲天悯人,对民众和战士有什么大爱,而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

“最开始,他救人是因为喜欢那种被人尊重、被人爱戴的感觉,后来救的人多了,他才发现,自己站在救世主的位置上,下不来了。”

傅子羡眼神闪了闪,他后来反复调查过杜仲文的生平,明白老首长可能说到点上了,“所以,他才借机死遁?”

老首长摸了根烟,点燃,“不无可能。”,

“试想,当他得知,我们并没有救他的家人,他会如何?”

傅子羡沉吟:“他将你们当做朋友,而你们心里大业更重……”

“是啊,”老首长叹道:“依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木中’近年来的所作所为,若说没有他的授意,打死我都不信。”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伴随着这声喝斥,门被从外面“咣当”一声推开,老爷子背着光站在门口,怒气冲冲,“什么没有大爱,什么虚荣,说谁呢,说你们自己的吧。”

对着这么个炮仗,老首长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承运,来,坐下好好说。”

老爷子五感灵敏,离着老远就听到书房里的谈话,他气呼呼地在两人侧边坐下,诘问道:“怎么突然提起仲文,还往他身上泼脏水。”

“老首长,不是我说你,仲文的功绩你不给也就算了,历史评说你也压下我也没说什么,可你对他,这无端地恶意猜测……又是哪来的,不要忘了,没有他,就没有你的今天。你哪,早不知被黄土埋在哪里,烂成一堆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