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端王爷忽然又想起什么,改口道,“听说今早已经把她抬成女官了?那通房就有些太低了,毕竟是太皇太后跟前出来的人……”
“这么着,先抬个妾吧,等日后你承了本王的王位,再抬个侧妃也成,或者……”
端王不禁遐想,“可能还有更高的位子在等你,不过眼下先抬个妾吧,但你要记住,便是再怎么稀罕,表面也得克制,切勿让这丫头恃宠生娇,瞧她才进宫几日就叫皇帝上了眼,可见不是个省油的……”
端王爷的语气俨然已经就这么定了,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然等无意间再挪眼去看儿子,却发现萧元翊依然紧凝着眉头看他,好似有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一样。
端王皱眉,“怎么?莫非你还打算叫她当你的世子妃?你疯了不成,她爹是公侯还是高官?一个做点心的丫鬟,当你的妾都算是抬举了。”
萧元翊懒得再与父王多说,只道了句,“天晚了,父王先歇着吧,我也回去了。”语罢就抬步往外走。
却叫端王爷一怔,在身后急道,“话没说完你走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个打算,还不快来跟本王说清楚……”
出了暖烘烘的室内,冷冽的寒气扑面而来,仔细一瞧,寒风中还挟了些细碎的冰凌。
一场突如其来的雪,结束了旧年,迎来新岁。
端王府之奢华恢弘,无数的连廊挨着连廊,可以叫人雨雪天在府中转完一圈,却不会沾湿衣襟。
萧元翊在寒风中行走,因为觉得麻烦,懒得去走那些曲曲折折的连廊。细碎的雪花争先恐后的撞进了他的怀中,也叫终于叫他方才升起的那些怒气平息了一些。
罢了,父王与他,虽为父子,却终归不是一样的,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将近二十年了都,如今又有什么值得如此气愤的?
左右母亲也已经去了那么多年,或许早已经转世投胎,开始了新的人生。
呼……
他走的太急,叫撑伞的青桐都险些跟不上他的脚步,等回到自己的世安苑中,头发已经差不多全湿。
在踏进房门之前,他目光扫到了一旁的厢房,忽然一怔,而后想起什么,又摇头嗤笑,倒叫青铜看得摸不着头脑。
——叫她做他的通房,妾室?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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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无声无息的落了一夜,待第二天姜穂儿睡足打开房门,才惊觉外头已经是一片银白。
与此同时,却还有另一件事叫她惊讶,她门外立着两个丫头,有些面熟,仔细一瞧,竟是从前在朱氏院里做洒扫时的同行,小坠儿和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