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末忽然红了眼眶,有些说不下去了。
一门之隔的姜穂儿也忽然泛起心疼,忍不住冲进来,对着阿娘道,“您可一点也不老!再说,我现在长大了,您不用总操心我。娘,您就对自己好点,给自己一次机会嘛。”
吴管事立时也跟着道,“穂儿说的是,三娘,你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含辛茹苦这么多年,如今为何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这话入了耳,谷三娘心间触动,一时沉默在那里。
又听吴管事道,“今日穂儿也在,我,我也豁出一张老脸不要,向你说说心里话。实不相瞒,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想娶你了,但你那时被人伤透了心,不肯轻易相信人,我也笨,不懂怎么叫你放下芥蒂,眼看着时间就这么蹉跎了。”
“可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十年?三娘,你能不能就看在我等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
谷三娘双唇微颤,显然已经被狠狠触动了。
姜穂儿决定再帮吴管事一把,便出声道,“娘,吴伯伯说的多好,我相信他是个靠谱的,您就给一次机会嘛。”
哪知被阿娘嗔道,“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还不去看着灶台?”
姜穂儿可知道阿娘心里已经动摇了八分,胜利在望了,便笑着道了声,又给吴管事使了个眼色,赶忙到厨房去了。
唔,幸亏来得及时,眼看着红烧鱼都快烧没了汤。
把鱼盛出,姜穂儿又做了两个菜,估摸着吴管事跟阿娘也该诉完衷肠了,这才敢把菜往屋里端。
令人惊喜的是,此时的吴管事已经眉目清亮,一脸喜色的模样,阿娘则是红着脸,眉眼带娇。
看来这已经是大功告成了!姜穂儿也很高兴,忙招呼两人吃饭,还主动给吴管事倒了杯果子酒。
姜穂儿道,“伯伯,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酸果酒,不烈的,您若下午要去王府,可少喝几杯,应该不会误事。”
其实吴管事酒量虽好,却向来不爱饮酒,今日因着高兴,便连喝了两杯。
娘俩的手艺也好,烧的菜比不上王府和酒楼的厨子们那般花枝招展,却很有家的味道,吴管事吃了几口,直觉满心熨帖。
谷三娘也高兴,从姜穂儿进屋开始,嘴边的笑意就没下去过,而眼见阿娘高兴,姜穂儿也觉得自己做对了,一时很是欣慰。
连先前心里的郁闷也少了不少。
哪知忽听吴管事道,“对了穂儿,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姜穂儿一愣,“什么?”
吴管事搁下筷子,神色忽然变得严肃,道,“世子出征去了。”
这些日子一直在家歇着,不去酒楼上工,少了好些消息来源,姜穂儿此时竟是才得知这个消息,不由得怔住,道,“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