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住口!”
顺平侯吓的赶忙出声喝止,“陛下如何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随意置喙的!你教女无方叫侯府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再胡说八道,把你一块儿送进去!”
说着不再废话,立刻传了管家仆役来,强行将二女装进马车,送去了京郊的普宁庵。
然做完这件,他仍不赶歇着,又传了京郊别院的管事过来,吩咐其将近来所圈占的平民田地一一退回,若有毁了人家房舍的,还要亲自再帮着建好,并适当给予银两补偿,以求令新君满意,不再追究。
消息传到宫中,萧元翊从御书房起身,去了东宫。
萧元曌仍住在这里。
今日天好,萧元曌被人挪到窗前暖榻上,正观望外头的蓝天,耗尽身体的真元后,他连坐都已经困难,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萧元翊进来,止住宫人们的行礼,温声的对着萧元曌唤了声,“兄长。”
萧元曌转头看他,苍白的面上现出一点笑意,“过来了?”
萧元翊点头,在他榻前坐了下来,先问了问他这几日的身体,紧接着便提起了顺平侯的事。
“我此番给他留了余地,一是念在其祖父对高祖有救命之恩,再者,也是看在他所犯罪过并不太重。好歹顺平侯府也曾是最初支持咱们的那一批人,所幸他还算聪明,及时改过了。”
“你做的很好。”
萧元曌颔首,又咳了两声,方续道,“所谓乱世用重典,那时咱们才拿下京城,不严刑峻法难以平定人心;如今百废待兴,的确需施以仁政来休养生息。这顺平侯一向胆小,经此一番,估计会消停很长时间。”
萧元翊点头,兄长对他的处理方式没有异议,他就放心了。
“萧元晟尚在天牢,”他忽然又提到,“近来有大臣上书将其流放,但我觉得,此人不能流放,他从前处处勾结异族,一旦离开京城,犹如放虎归山。”
他将目光投向兄长的脸,道,“要不要……”
萧元曌知道他的意思,叹了口气道,“就圈在京城吧。”
萧元翊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如此深仇,堂兄该是想杀了那人的。
但其实他也一直在犹豫,毕竟眼下还有皇祖母在,老太太年纪大了,历经一番动荡后,本就已经疲倦至极,若杀萧元晟,只怕她会更加受刺激。
萧元曌顾虑之处同他一样,沉默一阵后,解释说,“皇祖母年纪大了,不管他与我有何恩怨,但念在他同为高祖子孙,我总不能叫皇祖母太过伤心,再者……”
他又忍不住咳了一阵,苍白的面上泛起病态的微红,道,“我很快要去同父皇母后团聚,先叫我们在那头清净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