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鬟上来,带着华云晏去屋里换衣裳。

宋澜将目光放在不远处那秋千上。

只看秋千的绳子断了一边,剩下另一条绳子吊着秋千底座的木板孤零零地挂着。

冬梅赶紧上前查看,她拿着两截绳子对比,虽粗细一致,但显而易见的是,另一截绳子的里子不够实,这样子的绳子极为易断。

青瓷先发制人:“冬梅,是你们那边的绳子没扯好吧,现在王妃和王爷摔了一跤,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胭脂和冬梅没料到青瓷一上来就是指责她们,她们本以为这事该是三人的责任,可青瓷是只想把责任推到她们身上。

只是,明明是青瓷的错,青瓷是哪来的脸面污蔑是她们扯的绳子的问题呢?

胭脂指着绳子,说:“青瓷,你好好看清楚,分明是你扯的绳子出了问题!”

青瓷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你想赖账?物证都在,那边可是你们两人扯的绳子!”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冬梅和胭脂扯的绳子的那边,结果抬眼一看,她所指的,正是绳子没断的那边的。

“咦……这……”青瓷一噎,她连忙收回手,可冬梅早反应过来了:

“连你自己都知道那边是我们的绳子,你倒是说说看,另一边是谁扯的?除了你还有谁?”

青瓷觉得奇怪——这不可能,她分明记得她换了她们的绳子,怎么会把绳子弄错了?

一定是自己记错了。

她偷偷看了眼宋澜,心中已经没办法冷静下来,因为这次再不成功,她可能会被调离傻子身边,那样见到王爷该多难。

而且,一想起那日吃芹菜的情形,她心里还害怕着呢,但没有退路,所以她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那边不是我扯的!”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时,管家许钦赶到了,他喝止:“吵什么吵,王爷面前也敢大闹,等一下都有得罚!”

胭脂和冬梅垂手退到一旁,而青瓷则是得了帮手,说:“许管家,胭脂和冬梅做的错事,想赖在奴婢身上。”

许钦早就被青瓷买通,那绳子还是他托人找的。

他假意看了两眼,才转身向宋澜禀报:“这事看来就是这些丫鬟们疏忽了,照看王妃的人怎么能疏忽呢,应当把冬梅、胭脂换了才是。”

胭脂道:“许管家,没断的明明就是我和冬梅扯的绳子。”

青瓷咬牙切齿:“胭脂,冬梅,你们可不能想着要逃避责任,就把罪责往我身上扔!”

她跪下,朝许钦和宋澜磕头,声音极尽委屈:“求王爷和管家明断,她们两个若是咬死口径,污蔑是奴婢的错,那奴婢真是冤死了啊!”

胭脂都被气笑了,拉着冬梅也跪下,道:“求王爷明断!”

宋澜不作应答,抬眼看那秋千。

方才须臾之间,若是他没来得及抓住她,她一定会被甩飞出去,后果难以设想。

他微微开口:“三人……”

只是刚开口,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衣袖摆子被轻轻一扯,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华云晏已经换好衣服过来了。

她换了身淡蓝色的罗群,裙上有一只只飞舞蝴蝶的纹饰,而她头上还是那支青黛色的簪子,斜斜地插在云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