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皇帝只得牵强的笑笑,道:“昭阳、少廷坐。这本就是给你们的接风宴,何需多礼。”
傅少廷和虞烟依言坐下,男女不同席。
虞烟一坐下,便看到一个笑脸,女子与她的年纪相差无几,身着玫红色宫装,却不刺眼,那一笑,就如同桃花被春雨润过,很是舒服,她不禁回以一笑。
忽地听到一个娇娇声,“哟,原来这就是漠北王啊,长得可真好,可惜了可惜了,还是漠北王妃有福气。”
说这话的是嘉和郡主,生得貌美,知书达理,是太后的娘家小侄女,被娇宠着长大,太后对她也很是溺爱,可不是么,这郡主的名号还是太后跟皇上提的,那时候嘉和郡主刚出生,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如今二八年华,依旧没有定亲,这话、话里的意思莫不是看上俊美无俦的漠北王了!?
一时间,如有若无的目光朝虞烟打过来。虞烟倒是丝毫不受影响,正襟危坐,嘴角含笑,这让一众人傻眼了。
谁不知虞烟只是个下贱的奴籍,这副样子看起来还真有皇室血统似的,嘉和郡主可是上京正儿八经的贵女,又是大半在太后身边长大,想当年,太后还是皇后时便被世人冠以贤淑,温婉大气,那么养出来的女孩儿也差不到哪儿去,想想,这上京有多少人想娶嘉和郡主,身为男人的漠北王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心动。
闻言,皇帝大笑道:“莫不是嘉和也对少廷上心了,正好,少廷府中只昭阳一人,是该添人了,毕竟昭阳嫁到漠北也有小一年了。”
这话很明显,只要嘉和郡主愿意,这事就成了。
边上的皇后一袭正红色宫装,嘴角噙着笑,嗔了皇上一眼,柔声说:“可不是么,偌大的王府中只昭阳一人确实冷清了些,再说,少廷年纪着实不小了,膝下无一子,再看看太子,比少廷还小两三岁来着,膝下也有两女一男了。这嘉和啊,就是为平妻也委屈了些,不过也没法,谁让昭阳早了一步呢……”话落便咯咯笑了两声,看起来是在看玩笑,实则在试探三人的心思。
一为漠北王傅少廷,二为嘉和郡主,三为虞烟。
嘉和郡主和虞烟只远远对视了一眼,前者微微挑眉,唇角的弧度微微大了些,后者则不动声色,很快别开了眼。
整个过程,傅少廷一眼都没往嘉和郡主的方向看,只轻轻道了句,“嘉和郡主身子矜贵,漠北风沙大,怕是习惯不来。”
皇后看了眼虞烟,反驳道:“我们昭阳也是金枝玉叶,本宫这远远看着,昭阳啊还像是圆润了一圈,看样子是漠北的水养人,少廷可就别谦虚了。”
闻言,傅少廷嘴角的笑微微凝固,显然,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了,轻咳了一声,沉声说:“若是皇后觉得皇宫不养人,那大可到漠北去,少廷定不敢怠慢半分。”
话落,虞烟不由垂眸捂嘴浅笑,她就知道,傅少廷没那么多耐心。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低下了头,屏住呼吸,生怕火一不小心烧到了自个身上。漠北不愧是荒蛮之地,漠北王竟如此粗蛮,不知尊卑,不知礼仪,在鄙视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漠北王还真有这个资格,不要便拒绝,不说皇后,就是皇上又如何,至少目前还不敢跟漠北王正面对上。
这不,上座的皇帝就怒瞪了皇后一人。此后,皇后不敢再言,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她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谁敢不听,一个小小的藩王,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