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章注视着她:“阿颜,你瘦了好些。”
容辞怔了一怔,发现他们两个此时想的竟跟彼此一样,她侧坐在谢怀章床前,觉得他们似乎已经有许久不曾见过了,她不知该先说什么好,只得道:“这么早就休息了吗?我来的不巧。”
谢怀章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脸,细细的用目光描绘着她的五官,闻言轻描淡写:“不过略病了两天,谷大夫嘱咐要多休息,我也睡不着,只能在床上坐坐罢了。”
容辞听了心里一顿,赵继达之前就说过他病了,没想到到现在还没有好全。
她犹豫着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病的严重吗?”
谢怀章含笑道:“不重,只是底下的人喜欢夸大罢了,你能来看我,我就好了。”
容辞低下头,装作没听见这话,半晌才又开口道:“福安殿下刚才来过了。”
谢怀章被被子遮掩的一只手骤然收紧,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是吗?她说了什么?”
容辞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你会不知道么?”
谢怀章也没慌张,镇定道:“总归是劝和的话,她是我的亲姑母,总是知道我的心事的。”
容辞语气淡淡的:“她没有一味的为你说话,也没指责我不知好歹,我很是感激她。”
谢怀章道:“姑母性子洒脱,跟皇室其他女眷的骄矜截然不同,我很久之前就觉得她会喜欢你,你们也一定合得来。”
他暗地里摩挲着手指,还是迟疑的提了一句道:“这事是错在我,她定不会帮亲不帮理的。”
容辞一点也不想跟他讨论他的“错”,便直接说:“殿下提点了我一些圆圆的事,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说的确实在理,也比我想的深远。”
谢怀章眼神微凝:“圆圆……的事?”
容辞本以为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实际上对她与长公主的对话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见他现在的神情,倒有些不太确定了。
她点点头:“她说的句句是理,我没办法反驳,所以便过来见你了。”
谢怀章微微蹙眉——容辞这态度很奇怪,跟自己预先想的完全不同。
他之前想着,要是谢璇的劝说没用,那容辞就会照旧不搭理他,若是主动上门那便是要原谅他的意思。
可是现在……似乎两者都不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