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脚步声远去,宁从骤才敛下不耐。
“宁先生。”
管家弯腰看着他。
宁从骤接过浇花的水壶,走到了窗边。
分明是看不见,可手腕却精准地对准花盆,没有一丝偏移。
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都会害怕。
管家眸光闪了闪,不敢抬头。
似乎是知道旁边人的害怕,宁从骤心中顿了顿,却并没有说什么。这是他第二次体会失明的滋味,却没有一丝不甘。
更深的情绪被掩埋了起来,他表情平和,过了很久才淡淡问:“让你找的东西都好了吗?”
“先生,治疗身体的药都找好了,至于肌肉松弛剂,这个长期注射……”
管家说到这儿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料到陡然对上了宁从骤微微偏过的侧容。
青年下颌弧线优美,一双眼睛原本也生的极为好看,可这样一张矜然温和的面容却如今却只让人胆寒。
他心中微怔,没注意到宁从骤一瞬间淡下来的面容。
“我心中有数。”
这一句声音有些淡。管家连忙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去。
索性宁从骤最后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挥手示意他离开。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宁从骤放下洒水壶,过了会儿,又重新拿了起来。水滴顺着枝叶没入,原本干燥的花盆被湿润的泥土缠缚,一点一点,直到再也看不见一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