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在她的教导之下认了点字，但并不多，姜洗看了眼扶风，先问道：“你知道刚刚那个人的意思吗？”

扶风原本的黑金冠被换成铜质的统一簪子，头发用布条绑着，高高的束在身后，大概因为僵尸体内没有血液，即使恢复高级形态，脸依旧很白，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他点了点头，刚刚他听清了，也知道那个导演的意思，至于演不演的发言，他怕姜洗担心，所以干脆不开口。

他想了想，道：“五百是钱币吗？”

姜洗点头，“是，如果只是群演的话，每天两百，有台词就表示需要开口，”她看向对方，忍不住担心，“你想演吗？”

扶风一边的唇角勾起，眉目疏朗，看着姜洗道：“你怕我不会？”

姜洗摊摊手，很无奈道：“这都是一千年后的事情了，我怕你觉得演戏有辱身份，不能适应。”

扶风握住她的手，道：“可。”

他抿唇，脸庞带了些怅惘，“自昨夜，我的记忆恢复大半，神智也清明不少，想你说的话，十分有理，我必不会轻易暴露自己，使你受困。”

“加之，既然世间时光轮转，往事不可追，我再痛恨，已然无用，只是废王转世那三人来意不善，入夜我便杀之，在上山抹了痕迹，我们拿钱便离开此处，寻觅新去处，你觉得如何？”

姜洗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也听出了他语中的失落悲伤，凑过身子抱了抱他，轻声道：“你说的很对，但如今不比当年。”他的价值观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并非是视人命如草芥，而是那个阶层的高贵，不允许他受到轻贱，下意识的就是解决了他们。

姜洗也想过这个，但第一是她还是现代人，动手杀人心里还是接受不了，第二是她怕真的解决了他们，还是会被发现是他们做的，专门请了道士对付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