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边缘,一只地鼠钻了出来,准备觅食,不知道是嗅到了什么,又惶恐的地钻了回去。

一切都在缓慢而有序的进行着。

直到一股剧痛袭来。

这种疼痛……他在刚到深蓝军校的时候,在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也曾经感受过。

加文当机立断的咬住了手掌,咽下了自己的全部声音。

口腔里很快传来了血腥味。

加文汗如雨下,如有所感地闭上了眼。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自己的状态,大概也是不正常的,偏向于虫族一样的状态。

这里还有玛雅。

视线里一片漆黑,一只手突然握住了他的胳膊。

那是一双修长而纤细的手,却并不会瘦削的让握着的人生疼,大概会很适合弹琴,

“除夕……?”在一阵剧痛中,加文发问了。

下一秒,除夕的声音传进了加文的耳朵里:“是我。”

他握住了加文的手,十指相扣。即使是在气温极低的环境里,除夕的手也温暖无比。

于是,那股难耐的疼痛仿佛也缓解了下来。

加文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是他依旧不敢睁开眼睛。

除夕扶着他坐了起来,然后,把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从一边睡袋里拿出了毯子,给加文轻轻地盖上了。

他怕热,却并不畏寒。

除夕的脸上难得的多了几分思虑。

加文看起来很疼……他其实知道怎么解决。

但是,脑海里又隐约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该这么做——

上一个这么做的同族,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

他们的寿命太悠久了……悠久到足够让这些人忘掉所有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