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的毫不犹豫,力气大的惊人,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

空气里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紧闭着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肖宁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军靴,他抬起了头,脸上有泪,眼里有血。

肖战天低沉着脸,声音不轻也不重,隐约还有些失望。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钦定的继承人,居然这么看不清形势。

他缓缓道道:

“肖宁。赵皇后是齐国公的亲妹妹,赵容成是陛下正儿八经的外甥,要能劝,皇后早就劝了。皇后背后还站着个赵阀,哪怕赵阀上下齐心,也没能劝下。再多一个肖阀又能如何?”

“更何况——赵容成干的这是什么事?我不敢相信他会叛国,但是事实就在眼前,铁证如山!陛下直接气的昏了头,倒在了病榻上。”

肖战天负手,因为激愤,面色都泛起了微微的红潮,“这是叛国!律法上诛九族的重罪!你让我怎么去劝?!”

肖宁的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绝望地吐出了两个字:“爸爸……”

可是他真的没办法了。

哪怕是他没有躲,他想要救他。

他依旧没有办法。

他是世家阀门膏粱子弟,天潢贵胄,从生下来就高人一等。

从小到大,肖宁要什么,就有什么——一直到了今天。

他想要救一个人的命,却无能为力。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肖宁的腰再也没能直起来。

他跪倒在了地上,胳膊撑在了地上,勉强维持着一点清醒,整个庭院里都是他压抑至极又痛彻心扉的低沉的哭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