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庙的最高处,是李应天的画像。千年后,画像依然栩栩如生,一双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仿佛这位高皇帝下一刻就能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千余年前,老祖宗从少年一直征战到了晚年。寻常圣阶有三百年的寿命,他却因为早年暗伤太多,只活了一百九十余岁。”
时过境迁,李知非终于能心平气和地提起另一个名字了,“大概是七十年前吧,赵容成跟朕说过,他欲效仿先祖赵明月。”
李清舟的神色有了些动容,“父皇……”
“朕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叛国。还有宋少羽,为何要杀了李铮。”李知非的声音平静,“朕已经是皇帝了。为何还是过的糊里糊涂。是我们李氏皇族的错,还是这个帝国真的没有一点值得他们留念的东西?”
但是离去的人注定没办法回答。
“清舟,”李知非转过了头,他明明正值壮年,两鬓的白斑却一直没消下去,“朕最近如有所悟,准备闭关,寻求破境了。”
这也是李知非最近才明白的道理。
为什么李应天在世时无人作乱?
为什么李景渊能剑指小眉星的王城丹朱?
因为他们够强,亦或者是,他们在的时代,有人够强,能为之所用。
“虽然朕明白,再强也不会强过那位神。但是朕依旧要去试一试……”
康斯坦丁从不会插手战争。
李知非看向了他的孩子:“朕不在的这些日子,由你监国。如果朕破境失败了,那就再等下一代去完成夙愿;如果成功,朕也欲仿先祖,收回故土。
我帝阀被供奉千年,李氏皇族吸着全帝国子民的血,也理应庇护天下人。”
李知非的声音很平静,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是不是一生气就会摔杯子的新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