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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正在不可避免的衰老。每一天见他,似乎都要老上一成。连眉间一点通红的朱砂痣都逐渐褪了颜色。

九个月后,加文已经没办法从别枝的脸上看出表情,并非别枝态度转变,而是他松弛的面部肌肉已经让他没办法做出什么反应。

加文已经慢慢开始参与国事。看在别枝的面子上,还没有人敢做小动作。

也许是临近逝世,别枝总爱唠叨以前的事,还会问加文许多关于宋少羽的事情。

加文只好从有些斑驳不清的记忆里翻出和宋少羽有关的往事。

“先生应该一开始就知道我,他说我是故人的孩子。”

“我的父亲是林恩……也许这种事只能去问他了,我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生的……”

“先生的副官说,我年轻时候和他长得很像。”

别枝听着,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老成这个样子,许多人都开始在医院或者家里等死了,别枝不,依然每天都会找加文说说话。

“神给我续了二十年命,是我不识好歹,非要想临终前再突破一回。”

没想到突破失败,反而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我就会死。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