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离开大殿,北燃停住脚急问道:“楚小姐,王爷的腿伤当真要半年才能治愈?”
“半年是短的,若是有什么差池,一年半载,三年五载都有可能,甚至……”白萋没有继续说下去,任何一个医者都无法拍着胸脯向病患保证病一定能好,现在面临的形式严峻,白萋再做刻意隐瞒,只会让事情发展更加糟糕,只好向北燃坦白。
“接骨是唯一的方法,同时也极为危险,王爷的伤若是不碎骨再接,仅用药物也能缓解,但伤腿一直伤,不可能好。接骨有了治愈的希望,同时也面临着最高的风险,为何迟迟不敢动手,也是担心出现意外。”
白萋的话北燃并不意外,就算是一个门外汉,北燃也能猜想出其中的困难。
见北燃如此惊惶不安,白萋犹豫片刻小声问:“可是邻国战事又起?”
北燃对白萋已经非常信任,直言道:“若是邻国便简单多了,是……是易国。”
这个名字有些陌生,白萋稍加回想,顿时脑子就像是炸开一般,难怪顾寒尘这般反应,原来此事牵扯的是他的故国。
“可是……易国不是已经亡国了吗?”
而且,当时亲自带兵踏进易国国都的人,就是顾寒尘!
“可是余党仍在。王爷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为了能够打出一片自己的天下。所做之事北燃也知,许多人极为不齿。可当时之事,错不在王爷,王爷也已经手下留情,但那些人,将这些怨恨全都转嫁在了王爷身上。”
北燃想起曾经,硬朗的眉眼间陡然多了几分无奈与愤恨,曾经的事白萋尚不明白,也不好多言,但见今日顾寒尘的反应,应该易国余党已经不是小小的余孽了。
“现在说此事还有何用?王爷想要亲自镇压,为的不也就是能够让自己的族人残存一口气。他……并没有他所表现的这么冷漠。”
白萋目光停在了紧闭的朱红殿门上。书里的情节对顾寒尘的着笔不多,可就今日北燃所说再结合书中的内容,即使没有亲身体会,白萋心底也漫上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