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那里有补血的药房,你拿去给食堂去炖鸡汤,王爷明早喝。”

白萋脱不了身,只能把此事交给北燃,北燃微微颔首,悄声而去。

夜晚极为安静,白萋攥着顾寒尘的手,靠在床边,终于能稍稍平静一会,顾寒尘的手已经不似刚刚那般寒冷彻骨,慢慢有了些温热,这温度让白萋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明日,顾寒尘应该就会清醒,到时候腿上的痛肯定会让他难以附加,白萋想过许多办法,要不然给伤口敷麻沸散,要不就将麻沸散按时服用,保证每日休息,养伤,可是太医对此都并不建议,最好的办法,只有让顾寒尘自己忍过去。

想到往后的一段日子,顾寒尘都会和这种痛苦相伴,白萋的心就难受的被人揪住一样。

转念一想,也是好事,书里的顾寒尘直到死都是孤家寡人,现在腿伤好了,还有爱慕他的公主,到时候娶个皇亲国戚,在朝野中的地位更加稳固,往后一家子女其乐融融,多好。

那时候,自己也能够把这个假装白月光的身份卸掉,回到普普通通的楚白萋的位置,安安心心嫁给温衍,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疼……白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什么时候,这副身子这般脆弱了,还是为了顾寒尘操劳一日,奔忙太久让这具羸弱的身子无以复加,旧病重发?

白萋轻轻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脉上,脉象一切平稳,没察觉到有什么意义,可是心里那种闷闷的疼,却让她难以忽视。

按着自己的胸口,趴在了床边,白萋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哭什么就是无尽的委屈缠绕着她,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涌出。

眼前微微发亮,白萋慢慢睁开眼,没想到已经天亮了,昨天她好像趴在顾寒尘的床边哭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明媚的春光照进了房间,白萋慢慢抬头,眼前就是顾寒尘的睡颜,她缓缓起身披在身上的一件狐裘掉了下来,许是昨晚北燃进来时帮她盖上的。

顾寒尘还在睡,脸上依然没什么血色,白萋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查看顾寒尘的伤势,右腿上触目惊心的伤疤旁边一条精细缝上的伤口显得柔和许多,白萋用手轻轻试了下周围的温度,还好,并没有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