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从小就在梦境中陪伴自己长大的人,却并不能完全属于自己,他就觉得心痛欲碎,然而即便是如此痛苦,他仍然不愿意离开宁予辰的身边。这个人于自己就仿佛指尖鲜血,心口朱砂,一碰便是彻骨之痛,偏偏又最珍贵。
这段日子忙着练剑修行,和宁予辰相处的功夫也少了,不过现在,苏长崎突然很想立刻见到他。
他知道宁予辰最喜欢去的地方无非就是那么几个,熟门熟路地到了后山,果然看到他坐在侧坐在凉亭的护栏上,后背倚着廊柱,似乎正在发呆。
苏长崎走过去,才发现宁予辰其实是已经睡着了。他应该是很有些疲惫,竟然连自己的接近都没能察觉到。
苏长崎弯腰用手撑住宁予辰靠着的柱子,借着树叶间漏下的阳光仔细打量这个人,他真的生的很好看,肤白如玉,长眉入鬓,一双狭长的眼睛轻轻闭着,显得鸦羽般的睫毛愈加浓黑。苏长崎自己也好看,但在照镜子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心荡神驰的感觉。
待回过神来时,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寸,以一种呼吸相接的姿势。
宁予辰的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十分苍白,但此时镀上了一层阳光,竟显得分外柔软,带着某种不知名的魔力。
苏长崎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
他怀疑宁予辰刚才一定是喝了酒,因为他的舌尖似乎感受到了些许那样的味道,此刻已经醉意熏然了。
正是神魂颠倒的时候,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几声尖锐的鸟鸣,宁予辰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脖子,苏长崎陡然一惊,猛地向后仰了一下,狼狈不堪地坐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