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姐姐去取热水了,是我素心,”
门外之人应声道。颜若栩嫁过来陆府为其配了几个婢女,宫里也有陪嫁的,只是颜若栩不喜欢身边跟着的人多,只还是留着坠儿还有素心贴身伺候。
“进来吧。”
素心推门而入,走至梳妆台前接过了颜若栩手中的木梳,为其小心翼翼的梳发。
陆垣蛰往门外看了眼,将坠儿还没有回来,颜若栩与素心又是侧身而对,祥装不经意的走到的床榻前,伸手摆弄了几下。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颜若栩怕去晚了请安落人话柄,一心催着素心手脚快一些,也未曾留意陆垣蛰的举动。
待梳洗完毕后颜若栩便匆匆去了前厅,陆如卿与陆夫人已经坐在那儿了,颜若栩低头福了福,接过身边婢女递来的茶奉上:“若栩来迟了,爹娘恕罪。”
她现在虽是陆家的长媳,可还是大燕的嫡公主,无论如何陆氏夫妇是担待不起这恕罪二字,陆入卿连忙起身,接过颜若栩双手递来的茶,正色道:“公主严重了,臣担待不起。”
旋即低头饮了口茶水,拿起早就备好了一个红包放在颜若栩手中。
陆夫人笑盈盈站起来,陆垣蛰不是她亲生的,只不过挂了个陆夫人的名头,按理颜若栩摆见过她还要去祠堂祭拜陆垣蛰的生母沈氏。
“公主怎么不多歇息歇息,昨日婚事繁杂,定是累着了。”
颜若栩含笑点头,又为陆夫人奉茶,寒暄几句后就退下了。
坠儿与陆府中的一个老嬷嬷正在收拾床铺,那床单乃是暗红色,她伸手抚平上面的皱褶时,忽然轻轻咦了声。
老嬷嬷循声走过来,拿起床单迎着日光看了几眼,只见暗色的底子上留下了两点斑驳,桃花一样的绽放在红色的床单上,不注意还瞧不出来。
作为陪嫁的侍女,结亲前坠儿也由教习嬷嬷说过婚姻之事,那些事情坠儿自然也懂。
她攥着床单的手紧了紧,有些愤然不平,是谁把陆家长公子是断袖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她一开始就有些不信,现在看了床单上的斑驳印记更是不信,敢情那陆公子就是条伪装成羊的大尾巴狼!
陆家这嬷嬷倒是欢喜的很,抽走了弄脏的床单换了干净的。
颜若栩回到新房后就觉得不对劲,坠儿一脸的怒气,时不时还要瞪上新晋驸马爷一眼,一开始坠儿的确不喜陆垣蛰,后来已经好了许多,现在态度蓦然转变,颜若栩也摸不着头脑。
二人在屋子里用着早膳,陆垣蛰好似什么都没察觉一般,看起来心情颇佳。
他喝了口白粥,打眼往床榻处看了眼,发觉那床单花色不同,果然是换下了,悄悄挑了一记眉毛,长舒了口气。
这事情不能怪他,府邸大了有心人也多,如此之举是为了少些风言风语。
颜若栩吃好了,将碗放下,擦擦嘴道:“今日该出城去看看冯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