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么多年,只有你能进入主上的心,你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一定要坚持住!”,孙先生说完这番话,将手中那枚卷着人参的花瓣递到江遥嘴边。

江遥笑了笑,“我会的。”,他一口吞下递到嘴边的花瓣。

孙先生又拿起一条绸带对折了几圈送到江遥嘴边,“咬住他。”

江遥依言张嘴咬住,孙先生把绸带绕到他脑后打了个结,等做完这这些,孙先生拍了拍江遥的肩道:“我就等在门外,一个时辰后在进来。”,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密室。

江遥独自一人坐在密室中央,头轻轻的靠在椅背上,起初只是腹部有轻微的灼痛感,渐渐的,疼痛逐渐扩散,像是有一个壮汉在用拳头不停击打他的肚子,江遥开始闷哼起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疼痛像是被用放大镜放大了无数倍,由腹部蔓延至全身,他忍不住仰起头,喉咙间不再是闷哼,反而转变成了嘶吼,疼痛还在加巨,就像碾压机从他脚趾开始,一寸一寸缓慢而又剧烈的碾压过来。

江遥再也无法忍受,他挣扎,他嘶吼,手脚使劲踢动,疼痛更加猛烈向他袭来,就仿佛他整个人被放在沸腾的开水中烹饪,他的头左右剧烈摇摆起来,脚趾不停弓起又张开,手指抠抓着石质扶手,指甲因为剧烈的动作,一片片被他抠翻起来,鲜血顺着指尖流出,染红石面。

什么是剥皮剔骨之痛?此刻江遥所忍受的正是比这种痛还要剧烈十倍的痛楚。

“唔!”,江遥口中死死咬住绸带,牙龈因为太过用力,被生生咬的崩裂开,鲜血染红绸缎,口水夹杂着血液从嘴角滑落,在被他左右疯狂摇摆的头颅甩的满脸都是,他像一尾缺水的鱼,不停扭动身子,踢打着石椅,眼泪不受控制的从泪腺中汹涌而来,眼白通红。

他整个身子剧烈颤抖,江遥此刻已经痛的快要失去意识,下一秒却又会被活生生拉扯回来,在剧烈疼痛中,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死!

只要死了就不用受这种折磨,只要死了就可以解脱,他不要救了,他后悔了,他不要救萧墨行,他甘愿和萧墨行一起去死,做一对孤魂野鬼,也不要在受这种痛苦,让他死吧。

江遥用头疯狂的向椅背砸去,却只能砸在柔软的棉絮间,他用舌头疯狂的想要吧口中绸带顶弄出去,在咬舌自尽,可绸带牢牢系在他脑间,让他怎么也弄不出去。

江遥一边疯狂的尖叫,一边想尽各种能让自己解脱的办法,可种种不过都是徒劳,他只能被动忍受,连晕过去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时辰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孙先生站在门外,听着江遥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心底发寒,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长,密室中叫声逐渐小了下来,孙先生知道是时候了,佛心莲中合后的药性挥发很快。

他推门进去,见到了此生难忘的场景,坐在石椅上的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江染吗?

江遥坐在石椅上,头斜斜歪着耸拉在肩膀上,绑住手的绸带因为他奋力挣扎而被紧紧勒在手腕上,左右各有两根手指,角度奇异的扭曲着,是江遥在苦痛中挣扎不能时,自己在扶手上砸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口水从他嘴角一侧斜斜垂落下来,指甲一片片翻开、断掉。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瘫坐在石椅上,孙先生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像怕是吓到他,轻轻叫了一声,“江染。”

坐在石椅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气若游丝声音中却含着一丝喜悦,“救他!”,拉破嗓子的声音格外难听。

说完这两个字,江遥似乎失去一直支撑他的东西,就这样瘫坐在石椅上昏了过去。

孙先生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江遥没有性命之忧,他必须赶在药性挥发前将药熬出来,不然,江遥做的这一切,都是白费。

他赶忙走上前,取了江遥一滴指尖血做药引,在配上他早已准备好的药材。

等药煎好,孙先生一刻也不敢停,他的加紧时间将药送过去,再来处理江遥的伤。

将门拉开,有人背光站在门外,挡了他的去路,仔细一看,竟是叶秋寒。

他向里望了江遥一眼,随后伸手对孙先生微笑道:“我替你送过去吧。”

第49章 替代

云中阁内, 萧墨行躺在床上昏睡,萧云烟守了他几日,现下也是困乏的很, 得知药已经熬制好, 便准备回去休息一下。

她刚迈出门, 就看见叶秋寒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 会心一笑,随即错身而过。

叶秋寒走进屋内, 让下人们退下,他端着药走到萧墨行床前,将人扶坐起来,叶秋寒似乎身体不太舒服,脸色有些苍白, 拿着勺子的手颤抖的搅了搅药汁,他手腕处有一条深深的淤青, 五指指甲竟然是断裂的,指尖上还有崩裂的伤痕,左手小指骨不自然的扭曲着。

“难怪这么多年,只有你能进入主上的心,你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一定要坚持住!”,孙先生说完这番话,将手中那枚卷着人参的花瓣递到江遥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