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玉襄听了方才春官与那中年男人的谈话,下意识的便觉得,这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少年,应当是个不屈不挠,坚强倔强,努力上进,不肯屈服的性格。

但没想到,他显得格外……

柔顺媚从。

只见春官神色复杂的在他身旁蹲下来,语气恨恨,却又好像夹杂着说不清的淡淡情意道“……还疼么?”

“不疼。”那一头红发的削瘦身影伏在地上,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柔顺温驯极了。“一点也不疼。是我错了,春官哥哥莫生气了,若是气坏了,我,我可怎么办?”

“你怎么办?”春官的语气明显柔缓了许多,却仍然带着些伤心的怨气,“我看你好办的很!我跟你说过什么?你上了我,就是我的人!我们这些伶人,时常有客人召去,我不怪你的身子被别人用过多少次,可是!可是你只能用我!你答应过我的,你全忘了!现在还好意思要我莫要生气?!”

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两个少年,听这对话,应该是一对情人。这或许与他们的职业以及生活环境有关,只是其中的有些词汇,的厉害,叫玉襄在一旁听了,浑身不自在。

蘅鹿皱起了眉头,她每一个词句都听得懂,然而却不能理解那意思,或许也不想明白那意思,于是气恼又排斥的道“他们在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师妹莫急,”张紫威温和的安抚她道“只是人间百态而已。”

不知怎么的,他这句平淡的“只是人间百态而已”,忽然叫玉襄想起了风夕瞳,那时她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的语气,就与方才的张紫威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