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拉长了语调,讥讽道“莫非,他在玉公主你的国家里,成了谁的障碍,所以你才将他带回来,希望我们能杀了他么?”
玉襄仍是一脸平静“没有。”
“哦?那么,那些虚假的侍卫、婢女、车队——不是你故意用来激怒我们的了?”
玉襄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非常抱歉,那只是为了能顺利见到陛下,才不得不用了一些小把戏。”
毗卢沉声问道“是谁造出了那些幻象?”
玉襄回答道“是我。”
闻言,毗卢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他身上的长袍很长,拖曳在地上,上面以金线绣成的花纹在阳光中闪闪发光。他很高,站在玉襄面前的时候,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半头。
这位陌生且极具压迫性的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离得近了,玉襄甚至能够闻见他身上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熏香气息。温暖,有些发涩,像是纸莎草在黄昏的落日中,被风拂过的气味,又像是松树林中的琥珀在融化。
“你是个祭司?玉公主。”他审视着她道“祭司可不该是个骗子。”
这片土地上的修行者,似乎不被称为“修士”,而被统一认为是“祭司”。
“我不是骗子。”玉襄看着他,“毗沙摩的确是天善公主的儿子。”
大约是因为她“祭司”的身份,说的话可信度稍微增加了一些,毗卢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垂着眼眸的毗沙摩。
他眯了眯眼睛,伸出手,勾下了他挂在耳后的面纱。毗沙摩这才抬起眼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