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心灰意冷的说,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我还管什么呢?
于是毗沙摩突然就冲上来一股逆反心理,叫他烦躁。
——你这么相信我会杀了他们,我偏要给你留着!
那种“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的笃定,叫毗沙摩憋着一口气,非要做点叫她揣测不到的事情出来。
他等的就是现在——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然后欣赏她可能的惊讶,愧疚……
他可没有那么好看透。
而且……他在挣扎纠结到底是放弃计划,只为了叫她不能以为已经看透了自己,和继续执行计划,机不可失,最多伏低做小的哄哄她,反正师尊的脾气一向很好,又似乎很看重我中,“她会难过”这个筹码,一直萦绕不散的堵在他的心口,叫他无法视而不见。
他难得这么在意一个人的想法,便忍不住要说出来,不然便觉得自己这般委屈,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实在太亏。
可比这更肉麻的话,他都说过无数遍了——哄人开心,讨人喜欢,毕竟是他从小就会的吃饭伙计——只是这真心实意的话,却偏偏难以启齿。
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万一她不信呢?
毗沙摩顿时有些生气。他的一颗真心,这么贵重,明明应该比那些天花乱坠的假话要都郑重无数倍,偏偏这么一说,就跟一句随意平常的话一样。难不成,他的真心实意还不能比假话来的让人重视?
但玉襄却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色,“真的吗?”
她也跟自己徒弟一样,从不把自己的心意藏着掖着,此刻便笑着道“你说你不想让我伤心,我好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