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舒便命人对着账目,一个宫一个宫的拿了香囊过来让太医检查,其他各宫里香囊正常,唯独赵才人的那个里,含有大量的麝香。
邵瑜拿起了赵才人宫里的那个香囊,又拿起发放给旁的宫里的香囊,两只香囊做工、布料全都一致,但依旧被他瞧出了不同来。
“赵才人,香囊前日发放下去,本宫事先确实不知你身怀有孕,此事应当是旁人所为,意图构陷本宫。”
顾云舒话未说完,就被赵才人打断,“娘娘耳目众多,妾身如何能防得住。”
“你既说本宫耳目众多,那你有孕之事你自己有意隐瞒,那应当知晓之人甚少,你仔细想想,有哪些人知道?”顾云舒问道。
赵才人一心想让报仇,自然知无不言,芳菲阁的人几乎全都有嫌疑,除了一直跟在赵才人身边的大宫女红雁,芳菲阁的人全都被邵瑜的人看管着。
“陛下,可否将芳菲阁的人全部分开关押审问?”顾云舒朝着邵瑜说道。
邵瑜点了点头,朝着赵六福道:“必要之时,可严刑审讯。”
赵才人的大宫女红雁却突然跪了下来,朝着皇后道:“娘娘,奴婢为娘娘鞠躬尽瘁,娘娘难道想要卸磨杀驴吗?”
“胡说什么,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何谈卸磨杀驴一说。”顾云舒被红雁这样来了一遭,吓得脸都白了。
“红雁,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害我的孩儿?”赵才人气得手都在哆嗦,千防万防,没想到家贼难防。
红雁朝着赵才人用力磕头,道:“才人,奴婢欠才人的,来世再还。”
接着她又朝着顾云舒说道:“娘娘明明保证过的,您会保我无忧,今日娘娘为何要这般待我?若非奴婢回禀,娘娘如何能知道赵才人怀孕之事?娘娘您怎么能过河拆桥?”
赵才人得了红雁的话却犹如得了尚方宝剑一般,指着顾云舒说道:“如今人证物证聚在,皇后还要抵赖不成?自妾身入宫之后,红雁便被派到妾身身边,未曾想她竟然是皇后的人,陛下,求您为妾身死去的孩儿做主。”
顾云舒一时百口莫辩,内殿里数双眼睛盯着她,顾云舒顿生孤立无援之感。
“别慌。”邵瑜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你既不认识她,那她话语之间定然是有破绽的,不要轻易慌了手脚,慢慢想。”
顾云舒勉强稳住,问道:“你既说是受本宫指使,那便说清楚,本宫是何时何地,如何指使你的?”
邵瑜见她声音依旧有些发颤,但整个人已经进步不少,虽然仍旧是一副底气不足,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但她能迈出第一步,就已经很好了。
“三日前亥时(晚上九点)初,娘娘在风波亭召见了奴婢,给了奴婢一个装满麝香的香囊,命奴婢将赵才人处的香囊调换。不仅如此,您还给了奴婢此物作为信物。”红雁将一只蝴蝶金簪拿了出来。
那蝴蝶金簪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十分精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