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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二太太每日里过来,都能见着一个奶娃娃趾高气扬地站在罗汉床中央发号施令,分派着手里的玩具,那满脸稚气又故作正经的模样,让人只觉着滑稽。

祝二太太好笑之余,又免不了愁肠百结。

阖府上下,也就宜臻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娃娃对自己的婚事还乐见其成,只晓得顽儿,见天地疯跑,一个错眼,就胆大妄为地溜到了自己个儿未婚夫处。

幸而是那卫珩还有点数,知晓过来知会一声,这才把消息锁在了竹篱居内。

不然,真是要成个笑柄子被人念上好几载了。

想到老爷昨夜里跟她说的话,祝二太太沉沉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心里头肯定是不甘心的,宜臻也是我的骨血,你当我又如何好受呢?但婚事既已定下,又如何能轻易退了去,让全天下的人都戳着祝家的脊梁骨骂大哥是没儿子的,日后也不会有儿子了,父亲的爵位你自己想想罢。”

想想,如何想想呢?

老爷在大寒天里跪了好几个时辰,才换回来老太爷一个承诺,若不是为了亭钰,祝二太太便是拼了命去,当年也不会应下了这桩门不对等的婚事。

看着屋内还在罗汉床上懵懂欢喜的小姑娘,祝二太太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沉着眉,不声不张地转身离开了。

作为让祝二太太闹心的源头,卫珩自然是不知道这一桩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