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亭霜没在意她的话,却真的是被她的神情给惹到了,语气微冷:“我是好心提醒你,宜臻,你不听便不听,没必要非得和我辩驳这个。”
而后也没兴致再谈,拂下衣袖,直接迈步离开。
错身而过时,还留给她一个孺子不可教的可悲眼神。
宜臻便觉得有些无趣。
卫珩说,世人总爱装高深,知八分时,非要装作他知道十分,说不过人时,便要假装懒得与人多说。
仿佛这样自己就真的厉害了起来似的。
其实不过都是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惠妃靠不住,太子又如何呢?
卫珩早说了,整个朝廷,压根儿找不出一个眼界宽阔些的皇子。
便是连百官嘴里文韬武略最出众的太子,眼睛里头盯着的也不过就是那个位子,至多再瞧一瞧北边的鞑子罢了。
可大宣如今最要紧的,不是北境,也不是南疆,而是四起的洪旱地啸,上奏也不敢报实数的饿殍流民,贪腐不断的京官地方官。
太子看不见这些,看见了这些的底下官员也不敢告诉他
因为太子骨子里就没有卫珩聪明。
世人总爱装高深,知八分时,非要装作他知道十分。
可卫珩不是,他是知道十分,还非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宜臻想着,又惆怅地耷拉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