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少年好久都没有回答。
“我不是想要探听什么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做得太多余了,你也知晓我爹爹是怎么被贬去的黎州,他就是想着很多事儿,觉得自己都要做,可又不知道慢慢来,不知道收敛一些”
“但是我想的事儿,或许比你父亲更多。”
卫珩忽然打断她,目光宁静,“我想做的事,到如今都还不够,并没有达到多余。”
“你猜的没错,我不止想做官,也不止想经营,甚至也不止又做官又经营。”
“我如今这样,已经算是收敛,算得上是慢慢来,倘若我真的放开了手脚去,不止太子,便是连如今的皇帝,都要出手来对付我。”
宜臻怔在那里。
她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更没能开口说一句话。
她只听见对方敛着眉目问她:“祝宜臻,我这样说,你怕不怕?”
怕不怕?
她应该是
——不,还没等她开口。
还没等她自己开口,卫珩就已经眯起眼,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你怕也晚了。”
“你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出海驶到一半,就没有让你回岸的路。”
到这时,宜臻才找回自己艰涩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脱口而出:“卫珩哥哥,你不会真是在养兵?”
寂静无人的深夜,这一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显得特别响亮,把宜臻自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