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陡然就把“造反”两个字迎面朝她砸下来,她脑子里简直一团浆糊,自己都还乱的不行,如何还能想出话来说服卫珩呢。
“可是,可是可是你,不造反不行吗?”
小姑娘憋了半日,总算是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极真诚地问,“你有那样多的钱,有那样多的地,还有一个极好的未婚妻,日后不论是乱世或者安稳盛世,都能活的十分好,为何一定要造反呢?”
卫珩静静地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少女就低下头去,睫毛盖住大半眼睛,只从抿着的唇可以看出,她不止一点儿忧愁。
过了好半晌,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起头来,认真道:“好,那我就和你一块儿那什么的。”
她说:“但是我想,我爹娘养大了我,我即使不顾养恩,也不能辜负了这生恩。”
“所以我想了一个稳妥的法子。我想,不如我就病逝在祝府里好了。”
“”
卫珩一抬眸,示意她接着说。
“我病逝了,那祝府和卫府的这桩婚事,也就自然而然地不成了,这样无论咱们做什么,做成了或是做败了,都不会连累到我母亲我爹爹,也不会连累大姐姐和亭钰他们也不是,我觉着亭钰肯定早就和你是一边儿的了,他如今大了翅膀硬了,我也是管不了他了”
脑袋上方忽然传来一阵极低的笑声。
宜臻一抬头,就看见少年手握成拳头,掩着唇,笑声仿佛从喉间溢出来的,极其愉悦,又仿佛是见着了什么十分有意思的猴戏,觉得有趣。
“我只是逗逗你呢。”他笑着说,“你放心,不论我是成是败,我都会把你安置好的。小崽子你会活的好好的,长命百岁,徒子徒孙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