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宜臻也打小就知道。
长到如今这样的年岁,多少次逢凶化吉,多少回避开歧路,多少日锦衣玉食,多次箱金银珠宝。
全是因为卫珩哥哥。
倘若这世上真有好运佛的话,那她的好运佛一定就是卫珩。
佛在她在,佛死她亡。
但宜臻宁愿自己亡,也不愿佛出现半点差错。
“从今日起,我便是卫珩哥哥你的党羽了。”
小姑娘仰头仰的有些发酸,便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青石阶上,斟酌着,试探性地问,“我许不许知晓一些,你如今或者从前的事儿?”
卫珩挑了挑眉:“哪些事儿?”
“什么事都行的。譬如你每日都在做些什么,又与谁往来,日后打算做些什么,若是哪日真的败了或是不好了,有没有为自己留些后手总之都行的。”
宜臻忽然顿住。
因为她忽然觉着自己这样有点儿像空手套白狼。
可是她其实并不是想探听什么。
而仅仅只是因为,卫珩要造反。
造反这样大的事儿——虽然他自己说的满不在乎又轻佻随意,但这真的是极大极大极大的一件事儿。
——造反这样大的事儿,所有过程所有的举动,倘若她一星半点儿都不知道的话,她会忍不住多思多虑。
而后几夜几夜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