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太子身边有眼线,但惠妃处事一向警惕,又是深居后宫,我们安插进去的人还没站稳脚跟,不能在这时候露出端倪。”
“黎州这边尚还能稳住局面,京城那头只怕已经十分糟糕了,黎州地僻,便是用最快的鹰隼,消息一来一回也要好几日,宜臻,”他倚着床头,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歉意,很温柔,“真要发生什么事,根本来不及部署。”
宜臻跪坐在软塌之上,一直垂眸听着,直到卫珩说到了这儿,她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京城那边那么糟糕,”少女顿了顿,“你是不是得回去坐镇?”
卫珩没有回答。
其实此刻,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尤其是胸口和肩头两处,说话时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牵动伤口,带来阵阵钻心的疼。
石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了,这段时日都要卧床好好休养,甚至连思虑都不可过重。
可是京城那边局势不等人,皇帝病重失权的情况下,太子和惠妃一联手,连南疆酆王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他一个羽翼未丰,手底下势力还四分五散的年轻朝臣。
“我记得惠妃,惠妃身边的大宫女就是从卫宅出去的。”
小姑娘忽然变得有些着急,仰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不能让她传消息出来吗?”
整个屋室静了好半刻。
卫珩揉揉眉心,神情有些疲倦:“据我得到的消息,今天晚上的行动,就是她给惠妃献的计。”
宜臻一下愣在那里:“可是,可是她不是从卫庄出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