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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明明知道他伤的重,还非要挑这时候跟他吵,何必呢。

男人身上的肌肤很硬,指腹一不小心触到,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只是他身上的疤痕也不少,老伤旧伤交替在一块儿,使得原本流畅硬朗的骨肌纹理都显得不那么漂亮起来。

宜臻蹙着眉,先轻柔仔细地清理了伤口周围的血迹,再一点一点往上撒药,甚至还有些不敢瞧。

“跟我一道儿去京城,由你祝府送亲再去京城,往黎州去,或者直接把婚期延后,你觉得哪条法子最好?”

“延后婚期。”

“你方才不是说”

“我方才说是我方才说,但我现在觉得,要不要嫁人,是我需要再思量一段时日的大事儿。”

卫珩就沉默了好一会儿。

直到宜臻都快要把伤口重新包扎好了,他才开口:“我之前只是以为你会不愿意。”

“你以为。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很多事儿,你从来就不愿意与我说。不止今日这一件,往常还有许多,我只是没提过而已。”

“对不住。”

“我并不需要你的对不住。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要应下这门亲事?”

卫珩叹了口气:“宜臻,我不是傻子。满京城里那么多合适的主母人选,我究竟为什么要娶一个只是负责任的有趣玩意儿回家?”